我实在难以忍受这种煎熬,我决定把它记下来
苍老的生命的眼神最柔软,生命一旦临近死亡,周遭伴会随着忧伤,无奈的气息,那神态简直像一条将要哭泣的河流,你该怎么安慰一条哭泣的河流呢,面对那种悲伤与无奈,你无能为力,这又滋生出另一片痛苦。
我家有一条狗,生活了十多年。人在小时候是非常感性的,有一次雨天,狗在窝外边淋雨,非常亢奋,淋雨会生病,而且也不卫生,母亲就冒着雨去把狗牵进窝里,可是狗不听话,死活不愿意在窝里待着,气的母亲拿着笤帚打狗,狗在被打的时候,会发出尖锐的嘶哑声音,那时候的我听着这动静难受极了,我生母亲的起,不该这么对小狗,说来也有趣,母亲不也正是如此教育我的,我急的要哭,有好多事无法理解,狗为什么不回窝,母亲为啥要打狗。
狗这种动物最吸引人的一点就是它永远忠诚,活泼,在我家狗子还年轻的时候,经常会亢奋地跑来跑去,神态也是及其高昂。
我上了高中,家里只有老妈一人,晚上才回家喂一次狗,狗就这样被栓在一片方圆之地,我经常想,这该是多无聊的事,无数天的被困在一个地方,这种日子,换做一个人,实在无法忍受。我总是生出愧疚之心。
生命开始衰老的速度是非常快的,等你开始有所察觉的时候,它也离死亡不远了,从什么时候开始,狗的眼神非常忧郁,看到人也不再兴高采烈,它无时无刻不皱着眉头,是的,皱着眉头,眼神疑惑,可能是我心有愧疚,我觉得那其中肯定带着一些愤恨。他也不再主动靠近我,看到我从一旁经过,他也只是卧在狗窝里,用那种眼神注视我,任凭我如何唤它,他也只是摇摇尾巴,那神态,你能懂吗,简直要将我杀死了,它真的像一个老人,忧郁注视着我,这种简单的生物,没有太高的智商,单纯善良的东西被时间硬生生地打磨成垂垂老矣,那种浑浊痛苦的眼神,看得我慌张无处可逃
那之后,我不敢再直视狗子的眼睛,后来狗子患了病,中间有过好转,但是它实在是老了,加上那段日子家里没什么人,病越发严重,它生命的最后几日,苍蝇盘旋在它身上,它的皮肤上活动着蛆虫,颈部的囊肿里流着脓血,我拿着驱虫器喷在他有蛆虫活动的皮肤上,它因为这味道呛打喷嚏,眼神看我满是困惑,无奈悲伤,责备,我不堪忍受,时间和苍老始终站在一起,他最后也就吃饭能够站立,不不,我还在欺骗,他最后吃东西的时候还摇着尾巴呢,还能站呢
傍晚,我和老妈把它装进袋子里,他肯定以为是带它去看病吧,连着那麻袋,一同把它放进土坑里,他在麻袋里站了起来,大口喘着气,我却合了一锨土,我听着它最后的气息消散,我再难以忍受,对不起,我是来给你降下死亡的,我难以忍受的是无力与痛苦,更是我自己,一切悲伤,是人是痛恨自己
再有一次机会,我会凭它自己衰老而死,只是因为,我难以承受这痛苦。
关于阿花的离开
阿花从一开始就很特别,一个早晨,阿花离开了,只留下了一封信。
时至今日,我才发觉过来,阿花没有变过,只是周围的人如潮水,将阿花推来推去。
阿花是我的弟弟,小我六岁,阿花小时候端正可爱,腼腆又俏皮。平日里,父母忙于工作不在家,一直是我照顾着阿花,他一步也不离开我,比在父母面前还粘人。
阿花很爱哭,也不是怕什么,就是爱哭,给死去的昆虫埋葬,替凋零的花朵哭泣,听到一首动人的歌也要悄悄地抹眼泪,父亲曾经笑说他是林黛玉转世,阿花特别较真,什么事都要分个对错,可能小孩都是这个样子吧,也挺好,世故圆滑就以后再学吧。
时间太久了,我也忘记是哪次,我冲着阿花发了一次火,当时我心情不对,阿花当时就哭了出来,泪水止不住的流,我不喜欢哭,哭这是男人懦弱的表现,特别是自己的弟弟,更不希望他软弱,只是我也湿了眼睛。
父亲病逝那年,我高三,阿花十岁。高考失利后,我心情低迷,虽然表面上还是平和委婉,但心里早已歇斯底里。回忆里,那段时间,天气总是阴暗,也是不凑巧,那时阿花又在我面前犯了一次错,我借此吼了出来,话没有说完,嘴里的鼻涕和眼泪让我的吐字含糊不清,心底的悲伤和不甘也在作祟,阿花也哭了,那以后,我发觉一切都变了,我,阿花。
父亲走后,我对阿花要求严厉,每一点错误都严明指出,给他立了很多规矩,其中一条就是“永远不能哭”,我希望他能够坚强起来,为了自己,也为了母亲,但我似乎太着急。我态度的转变之快,让年少的阿花倍感不适,但是慢慢的,他也习惯了,在我面前,也变得毕恭毕敬,也是从那时候开始,阿花喜欢望着天空和花草失神,眼神里总是欲言又止。
父亲的离开,让母亲备受打击,状态一落千丈,心情阴晴不定,我上学不在家,阿花本来就爱哭闹,没少挨母亲的打骂,就他俩的脾气,肯定少不了吵架,即使多年以后,阿花再提起以前,也能把这些事说的很清楚。
阿花从小就有文艺细胞,可是家庭情况不允许他在这些方面有所发展,在阿花高一期末选课时,他也没有选择自己喜欢的文科,而是听从了我的建议,选了理综,我记得当时他在学校里用电话卡给我打电话,问我该怎么选择,我虽知道,他对文科有百般热爱,但还是给出了理科方便就业的建议,我也想听听他的意见,但是电话那头,阿花哽咽地说不出话来,随后挂断了电话。季夏,梧桐花飘落,我想起了家里的那棵梧桐,还有那时电话亭下抱着电话的阿花
迟钝的我现在才完全明白阿花当时为何会哭,阿花选课那年,母亲遭病卧床,阿花照顾了母亲一个暑假,我身在异乡学业繁重也没能会家一趟,高二那一年阿花的高中改为一个月放假一次,阿花把自己照顾的很好,母亲卧病,我又在异乡。自己面临着学业的路口,对理想的希望,还有现实的迷茫,阿花该是带着如何的情感给我打了那通电话,可我竟然潦草的回答了他,我愚笨,那时还没有读懂阿花。阿花不喜欢理工学科,我也早就知道。
阿花喜欢思考,虽然这些东西在我眼里都是那些哲学家的天马行空,但是他时不时说出来一些独到见解,也确实让我大吃一惊。他坚持每天写日记,写过好多小文章,他也的确有这方面的天赋。每每想到这些,我也后悔,当初为什么没有在电话那头告诉他让他追求自己的理想。我没有做错什么,可就是想得到他那里得到认真回答的原谅,怕他记恨我这样一个哥哥。
他会把写的文章诗句给我看,可能是认为,我才能懂他吧,毕竟我们是兄弟,那些年,我一直告诉我自己,该把阿花当成一个大人了,可我就觉得他只是我弟弟啊。
随着我在外乡的求学漂泊,我的心境也有了很大转变,开始认真的转变我对阿花的态度,阿花和周围孩子的神态很不一样,眼神里总带着一股沉闷,显出一股疲惫。我带着一股悲伤回过神来,才发觉我好像失去了这个弟弟似的,阿花彻底变了。
在阿花的十七岁,他的高中生活也终于结束了,我和阿花闲聊,说他马上就要开始人生的新阶段了,可能是因为我们都是念旧的人,也可能是当时月光冷寂的原因,聊着聊着,故事就不免得回到了从前,我提起当年给阿花立下的不许哭的规矩,我说你已经做的很好了,之前你很爱哭的。话到这里,我也不知道我口中“之前”是哪个时候了,好像往前追多久都不为过。阿花没有回答,但是我的内心总觉得愧疚,我想从阿花的嘴里,得到他对哥哥的原谅。之后我又假装随意提起“这些年,你已经做的很好了,我对你这么严厉,你恨我吗”。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有什么力量,阿花立马泣不成声,没有再说一句话,泪映着点点月光滴落在我们中间。在那之后,阿花在我心中,又变了一个人。
阿花的十七岁,在他高考结束后的那个暑假的某一天,阿花没有到客厅吃早饭,他的卧室桌前只有一封信和被打碎的存钱罐,阿花离开了。在信里,阿花给每个人都留了话。我对阿花的离开早有预料,阿花从一开始就不属于这里。
到最后,我也没有从阿花那里听到一句原谅,相反,阿花在信的最后给我说了一句对不起。
我们也再也没有见过阿花,他彻底离开了,在某年的十七岁。
你不能成为那个什么道理都懂,却还是没能把生活过好的人
至于伽利略是谁,盛开,兔子文学社,改错题,这些人是谁这件事,当然,我会给出答案
他们是drawingirl
^^
《世界藏于两秒之中》 write by Monster.
天气怎有好坏之分,不过衬托迎合人心境天气就是好天气,与情绪相悖的估计就是差天气了,如果今天是雨天,那天气就还算不错吧
可惜今天晴的恰当好处
没有伞的话,就忽略这场未曾滴落过雨水
其实很多事情没有结束,只不过你不再是名正言顺的旁观者
“Per aspera ad astra”
今天静悄悄,某天清晨,你决定走很远的路